任來虎提示您:看後求收藏(快眼看書www.kyks.tw),接著再看更方便。
見許多淺淺的黑色斑點。
師傅放棄了申請工傷,讓大個子始終心裡想不通,但最後還是理解了師傅的舉措,因為這一代礦工,生在舊社會,長在紅旗下,人心紅,能吃苦,更不會去計較個人的得失。所以,每次大個子看見老安,就不由得會哼唱起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這首歌,老安每每聽罷,眼眉舒展,毀容的臉上也會露出淺淺的微笑。他不笑則罷,笑起來大個子就覺得師傅更可憐,只是時間長了,大個子慢慢也就看習慣了。
來到井下,大巷裡昏暗的燈光下,煤塵及潮溼的味道比較大,尤其大巷裡來回奔跑的柴油車嗆人的柴油味道,令人作嘔。大個子邊走邊說:“他媽的,這通風系統也不知道咋搞的,天天都是難聞的各種味道,不會加大風量排氣嗎?”
“就你?事多,井下通風系統的風速,煤礦安全規程是有規定的,風大了會起煤塵,有隱患,你培訓時把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?井下沒有火藥味、柴油味、煤塵味,那還叫井下?山上空氣好,你天天呼吸去,月底了喝風屁吧!”老安機關槍似的訓了徒弟幾句,大個子吐了一下舌頭,趕快閉上嘴,心想,跟師傅這樣的煤礦“老八路”
強詞奪理,那就是秀才遇見兵,有理說不清,乾脆閉嘴吧。
轉眼在井下又工作了幾個月,對於大個子來說,每次下井只要看到幽深的巷道,就像是看到了無底的深淵。走到沒有燈光的地方,伸手不見五指,眼前彷彿有許多黑色的怪獸在張牙舞爪,讓他心裡發怵。只有頭上的礦燈射出的強光,可以照亮前行的路,但稍不注意,就會被腳下的煤塊、泥漿、石子等絆個狗吃屎,甚至崴了腳。
自從工作以來,他最喜歡的就是走煤巷,三米左右的煤層,礦燈照在上面,煤也會泛著光,有點耀眼,看著挺吸引人的。有時,他苦思冥想,卻怎麼也想不通,這些煤炭到底是怎麼生成的啊,大自然太神奇了。
有次,他不解地問師傅這個問題,師傅只是簡單地說:“樹木形成的。”
“樹木形成的,樹木都在地上,咋能跑到幾百米深的地下,還能形成煤炭?你胡說呢。”
老安一聽生氣了,大聲地說:“你就是個瓜子,回去看書去。”
大個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心裡犯嘀咕:“師傅才是瓜子,樹能變成煤炭?虧他能這樣說。”但是,他也不懂,也不敢再多問了。
時間長了,大個子慢慢地適應了潮溼、黑暗、滿是煤塵和噪聲的井下環境,也熟悉了打眼、裝藥、掛線、放炮、攉煤、移柱、挪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