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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冽說我在醫院住的那一週,是我和蔣言培養感情的一週。
因為蔣言自從上次來給我送保險公司賠償的錢之後,就開始偶爾來轉轉。如果是上級對下級的體貼也就算了,但他整個一上級對下級的覆滅性打擊。
穿著西裝人模狗樣,今天平靜地對我說“林洛施,你負責的那本圖書犯了那麼大的錯誤,而你又沒處理好,所以要扣錢”,明天微笑地對我說“同你一起進來的兩個女生聽說進步喜人,只有你不但犯了錯,還進了醫院”,後天又淡定地對我說“同事聽說你為愛情自殺,勸你想開點”等等。
我覺得蔣言每次說完這些話,內心都會異常邪惡地笑,但是他表面硬是表現得處之泰然,波瀾不驚,搞得我有氣無處發,每天只能接受他不同程度的蹂躪。
每次聽到他的聲音,我都恨不得把他的頭砍下來當球踢。但轉頭再看他的臉,俊美倨傲,像太陽神阿波羅般耀眼,我的怒氣便瞬間被這樣的美貌滅掉了。我每天就是在這種被折磨和自我折磨的過程中度過的。
不過這一週來,我最感謝的也是蔣言。如果不是他,或許我會經常陷在失去陸齊銘的恐慌裡難以自拔。
我明白,這次,我是真的失去了他,沒有任何誤解,沒有任何遺憾地失去了他。
那天,當我聽到張娜拉自殺的訊息時,心底落下了沉重的石塊。
而蔣言攙扶著我鍛鍊時,陸齊銘走入病房,看到他憂傷的臉,我便知道,那塊重石,恐怕此生都會壓在我的心口,那種疼痛,隱沒在肌膚的紋理裡面。
陸齊銘看到我與蔣言時,臉上的表情讓我覺得悲喜交替,原諒我的用詞不當。
起初我一直很不明白陸齊銘出現這種表情的原因,直到很久之後蔣言告訴我,其實在我醉酒的那個晚上,他就已經見過了陸齊銘。他說這話時,我的心頭依舊風起雲湧。
他說那晚他剛扶起我,陸齊銘便出現了,他問他是誰。
蔣言審視地看著他,反問道,你是齊銘?因為蔣言說那晚的我,嘴裡來來回回只有兩個字——“齊銘,齊銘……”
陸齊銘點了點頭。蔣言說,我是她的上司。
陸齊銘編不再說話,對他說,麻煩你照顧她。
說完便走了。我想他轉身時的背影一定很落寞,可惜我並未看到,因為那時我已經昏睡了過去。
我問蔣言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,蔣言說了一句很深沉的話,他說,有時,和過去告別,未必不是杜絕自己傷心的最好方式。